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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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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和藝術密不可分,所以統稱文藝,外國人不會要我們寫什麼給他們看,主要因本土作品缺乏人才翻譯展現於國際文壇,連台灣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們的文學作品要在世界文壇立足談何容易?」鄉土文學作家鍾鐵民沉痛地發抒心裡最真誠的呼喚!

  文建會主委陳郁秀甫上任不久即安排了一趟「文學與客家之旅」,在鍾理和紀念館和全國文人與文史工作者座談,陳郁秀應允今後文建會將注重所有軟體建設工作,希望工作夥伴大家為文化工作共同努力,強調將注重對文藝創作者和作品的經費補助,而不是將經費耗費在硬體建設上。

  文建會理念是以往注重硬體工作等於倒果為因,其實是先有文人和文學文物等軟體,而硬體是政治家弄出來的,沒有文人和他們創作的文學文物,要硬體建築保存或展示什麼?政府只要鼓勵作家創作,然後協助民間設法管理這些文物。

  高縣文化局因經費拮据而關閉數處展演場,地方藝文界人士直接受害,去年初獲鳳邑文學獎的得獎人,遲至年底才獲頒獎表揚,許多藝文補助經費也被刪除,使藝文人士極為不滿,紛紛抨擊政客和新政府不注重文化事業,社會沉淪有日!

  在如此文化環境下,想要讓我國文學和藝術作品發揚光大至國際文壇,簡直形同妄想,鍾鐵民是「台灣鄉土文學之父」鍾理和之子,他父親被稱為「倒在血泊中的筆耕者」,所以對台灣文人下場,本就有刻骨銘心深沉的痛。

  作家是社會的良心,鄉土作家最能反映社會真相和人民心聲,鍾理和用他滿腔熱血灌溉文學生命之花,一生顛躓困頓、流離失所,孤獨寂寞、蹣跚踉蹌地踏著血泊歸去,鍾鐵民在鍾理和雕像揭幕典禮發表感人肺肺的真情告白,在風雨飄搖的颱風天,他數度硬噎、語不成聲地說:

  「民國四十九年,也是跟今天一樣下著大雨,先父鍾理和正在修改『雨』的文稿時,因吐血而去世,他因熱愛文學,一輩子發誓當作家,結果一生窮困,直到去世時,連棺材都沒有,後來鎮公所捐贈一口白木薄皮棺材,吩咐我家人將家父火化,鄰居捐贈幾百斤木材,就在河床邊將家父遺體燒掉‥‥」

肅靜,豪雨夾雜哽咽聲,天地動容,嚎啕!

  「文學不需要挑剔、規範,他們自成格局,自有其年齡層需求,最重要的是讓文人有自由發揮的空間,而空間的廣闊度並非作家所能掌控,沒有自己的東西,要拿什麼和人家互動?沒有專精的翻譯作家,如何拿給世界人民評判?」鍾鐵民語重心長地發出吶喊!

                                      2001.2.9台灣日報「台灣人物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