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裔旗山人,歸鄉尋夢園

文:江明樹

中野正一至死不忘旗山,久松康二追蹤研究旗山

(旗山特稿)六月三日,中野正一(八十五歲)伉儷隨團到台灣旅行,四日下午由阿里山南下高雄而下塌大飯店。
  隔天一早,中野夫婦一早脫隊回旗山故鄉祭祀「日民堂」,中野正一之妹為山崎篤老師的牽手中野信子,山崎夫婦與中野夫婦四人隊旗山人集資重修「日民堂」均感恩不已,在地旗山人把日裔旗山人的骨灰(數字不祥,散落四處,本刊準備把亡靈姓名找出,刊載於旗山特刊,這需要在地旗山人與日裔旗山人的合作)一起集中於日民堂,由簡永發、柯福居、鄭德仁等三人發起整理成乾淨憂的祭堂「田師爺」,每日由受理人簡永發祭拜,每年七月十二日(農曆)請道士念經超渡亡魂,在地旗山人默默行善不為人知,直到山崎夫婦知到此役形當場感動的淚滿衣襟,對簡永發等人千謝萬謝,回日後滿上聯絡中野夫婦,兩對夫婦又在奔台到旗山祭祀,並發表文章於日本大報「朝日新聞」,此事才逐漸為人所知,重此後,每隔幾年,不管多忙必定抽空回故鄉祭拜,並接受當日學生們盛情的接待暢遊旗山,見見過去的親友們,一次又一次歸故鄉,感情越來越深厚,起先只是幾個日裔旗山人念舊故情罷了,結果五年前由熱心人馬場宏提議成立「旗山會」組織,一呼百應,回響十分熱烈,每次聚會場所不一,第一次於四年前十月在京都舉行,一年半前在東京舉行第二次,今年將舉辦第三次,本刊引山崎篤老師寫旗山會的由來一段:
  「師生之間緊接著手,流下興奮的眼淚,大家便是通宵未眠,互訴種種讓人懷念的往事。由此可見這些過往的旗山人們都把旗山認做他們的故鄉,同時時時刻刻懷念他,愛慕它,這都是我們這些日本人住在旗山的時候承蒙旗山人親切的對待與彼此間建立親善的友誼所致,當然我們野望不了旗尾山,與旗尾溪…..而日夜思念它的事實,我深信旗山會的會員此刻對旗山致死不忘」。
  當天,中野正一時簡多由高雄趕到旗山,在途中正身感不適,八十多睡高齡搭機坐公車旅途勞頓,一到時接待的邱正雄、邱葉貴米家,立刻送他至廣盛醫院檢查整治吊點滴,另一群人在「日民堂」苦候等無人,且「日民堂」附近無電話筒,待聯絡上才之中野先生住院,一群人趕忙過去,有藥劑師專長的柯明成把點滴針頭弄好,由於中野身體弱,點滴極慢,一直到下午三點才出院,邱正雄夫婦設宴於隔壁的「老地方」用餐,以免中野先生疲勞,陪同的有潮州人游生在、蔡文雄、柯民成、蕭秋媚、黃世暐、江民樹等人,席間精神欠佳的中野先生喃喃自語,時時叼念著「日民堂」,約四點多,一行人才到中野先生的目的地「日民堂」,管理人簡永發先生特地撥空過來接風並接受媒體採訪,中野夫婦特別感謝他長期打掃管理祭祀,祭拜過後(見圖),中野先生隨即取出一千元奉獻金,然簡先生只願取五百元,在稍事休息閒談,蔡文堆老師特地拿旗山老照片請中野夫婦辨認(見圖),在五點左右,中野夫婦搭潮州友人轎車揮別旗山反高雄大飯店。
隔日(六月六日)夜晚十點,中野先生去世消息突傳旗山,原來中野先生一回高雄飯店,氣色大壞,立刻被送往阮綜合醫院急救,拖了一日不幸病逝。六月七日,邱正雄夫婦、蔡文雄夫婦、柯明成夫婦趕到葬儀社,六人傷心看遺體焚化骨灰灌,游中野先生家屬祭祀後捧回日本,而「旗山會」的會員聞訊均感傷不已!
  該會顧問久松二說:
  「中野先生,能夠在回故鄉,滿足生前願望,因是死而無憾!」
  在隔一月的七月五日,「旗山通」久松先生是參加雄中七十五期畢業生週年慶,亦脫隊歸反旗山,在老同學孫土池(前市議會議長)陪同下,第三次重回顧鄉,首先在旗山街頭徘徊以追尋往日的蹤跡,特別走到故居觀察係看,碰到前鎮長吳基政與老學弟劉萬資而愉快的以日語交談。
  巴洛克建築牌樓、石拱圈停仔腳、媽祖廟古蹟均在次仔細溫習,頗具日本人一像踏實研究精神,令陪伴者欽服。中午,蔡文雄、陸明媄伉儷設宴於「一江山飯店」,陪賓有「旗山活字典」支撐的張安靜、「旗山雙碩士」蔡達謀、「旗山明醫」蔡丙煌、「台灣新聞報」名記者張晉榮、「台灣日報」名記者黃世暐、「自由時報」名記者古秀如與「文學作家」江明樹等人,皆為旗山文化界新聞界一時之選,久松先生致贈禮物給在坐諸君,並謂此次是最後一次在反旗山,可看出其神情非常高興。
  久松先生把旗山自繪街市風景地圖出示,一九六六年的拍照串接合成,一大堆的旗山資料,並影印一張辦「蕉城雜誌」的江明樹通信,久松先生完全是有備而來,他返鄉所引發的騷動大概是日裔旗山人之最,主要是未到之前一星期,江明樹即發新聞稿並簡述久松先生是「旗山通」,且是當今李登輝總統台北高校的同窗,的卻是具有高度報導的價值的新聞。
  席間,久松先生透過孫土池、張安靜等人通譯,暢談對旗山的觀感,並特別朗誦解讀大詩人「北原白秋」的詩名,深深感動在坐友人,紛紛給予熱烈的掌聲,至於敏感的政治議題,與山崎篤老師一樣少說為妙,政治問題讓政客去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