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幽默 我喜歡懷疑不亞於肯定

文:江明樹

一大早,被滿園無聊的花開聲吵醒,細胞跳起舞來,耳朵高吭唱歌,更糟的是太陽死命追緝人們,警告青春貌美的女人||!伊孤獨地杵在門框,看老天,泣訴。

詩人的他,霉運當頭
雨瀟瀟下,雷電沉重的怒吼聲
軋軋作響的樓梯間
尋花香飄飄乎乎
以雨傘當手杖
瀟灑地走過街頭

夜晚,在燈紅酒綠的愛河畔也由,香水味極濃的風塵女靠過來,賣弄迷人的酥胸,肉慾的乳溝,臉色嫵媚渴望,伊陶醉:想像北港香爐與鹿港香爐,誰的香火較旺,以便拿香對拜,輕盈的身姿蟬翼羽化,越來越多人知悉「佛在哪裡?」通彼岸的渡口有歡喜佛的幻覺,在洞的起伏峯谷間。

詩人等待好運臨頭
抄襲與模仿
眨眨眼睛,振振翅膀
扭扭屁股,拍!拍!拍
蛻變的蝴蝶憎嫌花朵
玫瑰凋落的殘香

覆鼎金的公墓,都是死人在講話,一個健忘兼躁鬱的老人(生於馬關條約那一年,死於美麗島事件那一年。)振振有詞:「目睭睜呼金,囊葩抉呼正,惦惦聽阮說來……
昔日的歷史跳接很厲害
政治符碼一再跳躍變遷
許多古老的夜
掩蓋月亮真相的烏雲
漲破潰決的陰戶

誰的懷疑,那發霉的春天,曾給詩人一些建議。在異端的看花香,著了魔般的喜歡「黃金愛河」,在咖啡座啜飲咖啡,看微風輕輕拂過河面,如圓詩的過程:洗禮、祝福、祈禱、送佳音、||上帝創造的悸動,水流在兩峯夢延。
神在哪裡
頹廢的柯林姆過勞
多變的畢卡索腦袋秀斗
魄力勇氣蓋過死神靠近身邊
藉口是誠實的一種
比謊言更可怕

星夜,重讀杜英諾悲歌,里爾克的哲思,由能搗碎花瓣掉落滿地。詩人燃放鞭炮夢回童年,一隻虎頭蜂緊追猛螫;逃竄,一對斑鳩嘲笑,記憶庫幾近荒謬,充滿了一再重複的虛無,不具任何意義,冬蟬最後的嘶鳴。

喜歡夢境嗎?
伊瞇眼恍惚
討厭與泥土共腐
北風不與西風對話
貞操與蛇吻的形上思維
口腔黏膜的密度與深度

捏塑名喻與暗喻,縈繞腦髓的創作叛逆造反,也許可以顛覆的很神聖,鐵定要讓人看不懂,越晦澀越好,阿拉伯的勞倫斯,行走沙漠沉重的足跡,僵硬的脖子靠大麻與巧克力,被詛咒的詩人,忘記齷齪的人間世,攸忽時光,靈魂遨遊,沒有掙扎,沒有桎梏,飛逝的|||。

走到浴室
看著鏡子
我和我的靈魂招手
我與深夜一起醒著
我為自己泡一杯咖啡(註二)
註一:王丹一本書名。
註二:余光中認為此句是歐化語言,非常有問題,他與斯果不會這樣造句或翻譯,說法見仁見智,是權威障?是所知障